[龙晰龙]听说你曾爱过我（一发完）
●王晰微渣预警。
●ooc预警。
●有私设成分。
●双云纯友情设定。
●踩雷慎重。
●官方实锤he，结尾延展想象空间，无后续。
再一次面对后台采访的镜头，郑云龙的眼底带着没收敛完全的舞台后劲有点亢奋，那是是鲜少有的状态，现在平台基本都摸透了这一点，几乎都挤在了这个时间。
七年前，因为一档节目，国内音乐剧被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作为这个称得上是新纪元的，开辟者之一，郑云龙的面容理所当然成为了活跃在荧幕上的形象。他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从最初下意识地回避镜头到现在时刻都挺直腰板，”比之从前，神态迥然，就如同蔡程昱曾说过的，那堂吉诃德般的自信。
“大家好，我是音乐剧演员，郑云龙。”
人类大多都排斥标签上身，但郑云龙不是，从出第一次现在荧幕上他从来没变过这句开场白，也只有在这一句上是他最神采奕奕的样子，无比骄傲。
一番交谈下来，后劲渐渐消减了，疲惫重新回到郑云龙的身体里。记者似乎能看出这一点，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点点头。
“听说业界内有很多优秀的女性，可是您似乎一直是单身状态，那些特别悲恸情伤的剧情您是怎样做自我情绪调节得呢？或者，您是有过喜欢的人吗？”
“没有。”
撒谎。
“噗哧，龙骑士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的杜尔西内娅？”
“是的，没有。”
从来，没有。
“大龙，你有过喜欢的人么。”
“有过。”
“现在呢。”
“这个音你帮我听一下。”
七年前，郑云龙收到了要历经时长三个月的综艺邀请，这让他一个只醉心音乐剧的人推辞了无数遍，最终还是因为阿云嘎一句“咱俩试试，也许可以帮帮这个产业，也能向你母亲证明你的坚持。”而动摇。
郑云龙从没想过，这个动摇不仅是让他觉得是前半生最值的事，还会让他后悔整整七年。
“你不必看镜头，放开点做个动作说随便说一句台词就好。”
虽然不是上剧，但职业素养让郑云龙一秒入戏。他展开双臂，眼神略带着迷茫看着斜上方巨大的天花板。
彼时王晰已经录制完自己的那一部分，接过助理递来的水经过大堂。落地窗外长沙的阳光正好，郑云龙背对着他，斜长细瘦的影子映在地面上，那挺拔的背脊，以及回荡在大堂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是这次成员之一么？”
“是的，那是郑云龙，是音乐剧代表之一。”
王晰小声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后期会清除杂音，但他显然是个很规矩礼貌的人。
“好！非常好！”
脱离镜头的郑云龙就像是脱离了一个固定的躯壳，小跑两步走到摄影机前听导演讲话。没有正脸，王晰腻烦了等待的时间也就留下一个余光跟着助理离开了。
To be or not to be……
郑云龙反复品味着这句他临时想起的，源自莎翁笔下的抛给世人的思考。
音乐剧的未来，生存，毁灭。
老实说，除了那一次偶然。正式集体录播的时候王晰对郑云龙的第一印并不怎么好，这源自于他坐在首席位上漠视全场的样子，他想不通那两薅头发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当然，这份印象并没有维持多久，在看到郑云龙和阿云嘎solo的时候那种真挚友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让他重新审视了这个人。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很多年后直到王晰重新回味一下，哪怕有了女友，虽然最后分开了，他忘不了的，还是自己站在舞台上撑着一颗空荡荡的心唱《一生守候》的时候，郑云龙那双投向他的，像是含着水的眼睛。
郑云龙很少去打自内心去表达对一个人的欣赏，用阿云嘎的话来说，他花了十来年才能捞着郑云龙对他赤诚赞赏的目光。好个老同学，这心都从胸口偏到胳肢窝去了。
“出去吃饭吗？”
录制之外，郑云龙其实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跟阿云嘎黏在一起的，那时候王晰看到走出酒店大楼门的他。独自一人，就是个普通的憋不住烟瘾的男人，熟练掏出火机和烟盒，噌一声，烟雾徐徐从他口鼻喷出，舒缓他的眉头。
出于礼貌，王晰就这么上前问了。
“啊，就，出去……对。”
面对眼前忽然搭话的人，郑云龙不自在晃悠着手，火芯的光点儿晃成一根线。他并不太熟悉王晰，他甚至没有刻意去做太多功课，只是临时地听过那么一两首来摸底。他其实是和阿云嘎吃过晚饭的，这会儿是他个人空间的时间，他总不能直接告诉这个看似稳得一批的大哥，他是要找个地方灌灌酒精。
“诶，正好我也没吃，听说附近有个地儿不孬，一块去？”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郑云龙看着服务员往桌上端菜，其中两碟冷菜显然是下酒的，然后，真的端上了一瓶高粱和两个杯子。
卧槽。
郑云龙撕咬着嘴皮看王晰给两个杯子满上，用陈述句的笃定象征性询问了他一句。
“累了一天了，整两口。”
王晰是个做功课很积极的人，这源自于他对工作认真的态度，他提早咨询了剧本，意料之外的，竟是和郑云龙会有合作。
迟早是要面对面的，不如早些交个朋友合作也能轻松些。
当时王晰这么想着，恰巧途经走廊就听见阿云嘎的声音。
“喝完酒早点回来啊。”
嗯，契机就出现在了当下。
个人时间就这么被拦截的郑云龙不再跟王晰客气，他吃饱了没怎么动筷子。看着王晰差不多往肚子里填了些食物，才准备端起酒杯牵话头，但对方却比他快了些。
“哥之前对音乐剧接触不多，你们是不是接下了戏就基本上天天排练了？”
王晰指扣着袖口往上挽两挽，和录制场的形象差太多，俨然一副北方爷们儿的大气。
“看剧与剧之间空档，通常一部剧排练到出演三个月左右。”
酒杯相碰，玻璃撞出叮一声脆响。郑云龙在酒量这方面的爽快出乎王晰的意料，他看着对方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几杯下肚也不见脸皮红几分，倒是他自己，高领衫让他有点闷热。
两人难得投机，郑云龙是个慢热的人，而王晰在说话艺术上颇有些门道成功一点点打开他的话匣子。聊起与阿云嘎的过往，郑云龙抑制不住的笑不断冒出来，一副“你要唠这个我可太有精神了”的样子。这种关系让王晰羡慕，酒有些上头，他只轻轻撑着头，看着对方的眉飞色舞。他发现郑云龙有些很可爱的小动作，时不时地挠挠鼻头，停下话时会不经意咬着嘴上的死皮，笑起来的时候，原来那么大一双眼也是能眯成条缝的。
“嘎子他这么好啊。”
没头没脑的感叹，连王晰自己都觉着有点糊。
“他是我最亲近的挚友。”
郑云龙滴下瓶中最后一滴酒，看着对面面色有些酡红的人，抬指抵按下对方打算要再叫一瓶的手。
“哥，不早了。”
“大龙，你唱过那首歌吗？”
“哪首？”
“《慢慢喜欢你》。”
“晰哥，晰哥？”
录制现场，看着走神的王晰，李琦小声提醒着。
“嗯，啊？不好意思。”
现在是声入人心第六季，这个节目神一般的几乎是一年一期这样持续下来，播放量和口碑只增不减，如今李琦和王晰成为了出品人，而台上有些生涩的男孩刚唱完了一首《慢慢喜欢你》。
“这首歌你的完成度很好，但是感情还欠缺些，有些中规中矩。”
李琦低头默默盖着章，其实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唱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只不过他不适合当着王晰的面唱这首歌。至于原因，李琦看着王晰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红色的章盖上，不可闻地轻轻叹口气。王晰永远是个理性的人，他将这种完好的人格发挥到极致。
也正因为如此，他逼疯了郑云龙，也几乎与阿云嘎走向崩裂绝交。那天阿云嘎的眼神，李琦闭上眼，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不由自主暗自倒抽一口冷气。
真是比草原的狼还要凶恶。
“琦琦。”
录制暂停休息间，王晰缓缓靠向座位背靠，闭眼按按眉心。
“嗯？咋的了。”
“那孩子刚刚唱的歌，你再给我唱唱吧。”
“省省吧，你录完赶麻溜走人，晚上你不是还要搭飞机去上海赶通告么。”
毛病。李琦握着的水瓶的手慢慢收紧，凭什么这个人，连一句想念都说不出口，连一句爱都不舍得分给当初那个最会唱这首歌的人。
当得知节目组将自己和王晰分配在一起要唱《慢慢喜欢你》的时候，郑云龙才反应过来那晚王晰问他的问题。就这样，他不得不抛弃了大部分睡觉时间，和王晰成天待在练习室里改歌谱配和声。他发现，这个人的耐心出乎意料地好，他的音准一直是个小瑕疵点，但王晰却一遍又一遍地帮他调整，他不太喜欢喝水，王晰干脆给他买了个保温杯还给他调罗汉果茶，时不时让他喝一喝。这种哥哥一般细致入微的照顾，郑云龙自从脱离开学校里和阿云嘎的同宿生活，便再也没体验过。他当初毅然决然地跑去上海漂，阿云嘎只是一边悄悄叹了声气，一边给他检查了行李。
“大龙，一个人无法自成孤岛，至少一个人无法自成最理想的孤岛。”
这是他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至于哪一本，他也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天郑云龙特别坚决地看着他，他说，他一个人没问题，况且他喜欢孤独带来的自在感。
那天阿云嘎经过练习室，透过小窗，他看到王晰给累得犯困睡着的郑云龙盖上外套，他知道，该让郑云龙多体验一下靠岸的滋味，只是后来的事让他觉得当初他的放任简直是个弥天大错。
正式录制那天，郑云龙因为缺觉，在去梅溪湖剧院的车上竟是睡着了，王晰只觉得肩上一重，低头看看郑云龙毫无防备睡着的脸，他的睫毛真长，在眼睑下投着一片阴影。
车子停下他才拍拍郑云龙的肩膀哄声着。
“大龙，醒醒了。”
“紧张？”
化妆间里，王晰看着坐在一旁的郑云龙摸过烟盒，磕出一根点燃。这也是他观察出来的小习惯，哪一次练习时郑云龙没状态了，他都会憋红着脸和自己怄气似的，点上一支烟，也不搭理王晰就这么拿着歌谱自己走来走去的。这时候他就很乐意坐在钢琴旁边抱臂笑着，欣赏一贯我行我素却在此刻局促不安的郑云龙，看够了，再招招手让他过去，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再给他一点点理开。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郑云龙躲开化妆师凑近的脸喷出烟霾，后者因为他带来的不便哭笑不得轻打了一下他肩膀。
“行，唱好了晚上哥请你吃饭。”
郑云龙扯瞎话的时候不爱看对方的脸。王晰也不拆穿他，只是够过他的手使劲握了握，然后也陪着他点上一支烟。
郑云龙目不斜视，他眯起眼睛透过镜子看到云雾缭绕间王晰的面孔，半晌，他探向烟灰缸，掐灭了烟头，喝了一口水咕噜噜着涮了涮嗓子吐进垃圾桶。
“大龙的喜怒哀乐没人能猜清楚，但是我是知道的。”
阿云嘎看着镜头，他现在已经是有了一双儿女的人，面对采访谈及老友时，他低头摸了摸下巴，而后抬起头一双眼笑得明朗。
“不过你们不要套我的话呀，有些事我也不一定知道。”
撒谎。
阿云嘎侧首看看窗外的阳光，那时候他有些痛恨他将郑云龙看得太透，以至于他知道一切但什么也做不了。他还知道，郑云龙与生俱来的戏剧天赋力让他的神经很容易陷入十分感性的脆弱中，这么多年他一直联系着郑云龙，小心翼翼保护着这一点，但他没想到就在今年，在这里。事情发生以后，他只能陪郑云龙在酒店的房间，看着他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椅，盯着外面，从深夜，到黎明，最后阿云嘎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膝头前为心疼他而失声痛哭。是他，是他劝他来这个节目的，而郑云龙只是腾出一只手，两眼无神地低头看着地板，本能地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发丝无声安慰着。
“所以你和郑云龙还是一直保持联系的是吗。”
“是的，没错。我知道，他现在很好。”
我知道，他一点都不好。
“下面有请王晰，郑云龙。演唱曲目《慢慢喜欢你》。”
两人推开通道门，相视对拳鼓励一下，郑云龙却一把抓住王晰的手，那力道大得很，王晰看着郑云龙的背影渐渐被泄入通道的舞台灯勾出一圈光晕，那一刻，他才能稍稍意会到为什么那场堂吉诃德的封箱剧会找这个人来演。他一直觉得郑云龙是个有点以自我为中心，甚至有些靠不住的孩子气的人，而如今这一切仿佛土崩瓦解，他的骄傲，坚定，踏实，自信被诠释了出来，甚至让王晰消化不完全。
郑云龙的初恋，严格来说并没有太深刻，不至于让他午夜回梦或者随时拿来追忆一下，他给这份感情以没缘分为总结画上句号。当初也就为了给蔡程昱这孩子找找感觉他才拿出来说道说道，但蔡程昱也能看出来，郑云龙根本没有很在意，可没办法，人家天赋就是高，为音乐剧而生的，那种演技。
其实，郑云龙也不是完全淡忘了，王晰非要盘问他的时候，他也能追忆起来，就是刚上大学那会儿一个很普通的下午，他和同学们打过篮球后路过排球场，一个短发女生打得格外走心，接球动作又稳当又利落，笑容十分爽朗。
“没了？”
“没了。”
行，行，好歹也算个喜出望外的傍晚。王晰如是想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郑云龙的表情这一场为什么会突然失控，但是只听声音，他仍然能听出那种淡淡的遗憾，另外还有更多的东西，他判断不出来。
是什么呢？
他转头看着这个人，还是在收音的时候没憋住笑了下场。
后来，为了cp热潮，加之王晰确实欣赏周深的天籁，他的社交音乐平台最常听的显示都是周深的歌。但没有人知道，王晰的自带歌单里有一首歌单独放在了一个位置。
那场录制结束后，郑云龙因为嫌弃了自己表情失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恰巧王晰没有履行那句请他吃饭的事，他被导演组叫去谈话，接到了新的剧本，上面的名字让他意外。他缓缓看向面前的几人，将文案搁置在桌上。
“你和周深的合作一定很和谐，我们咨询过廖昌永老师，你们的声线肯定合得来。”
“就像所谓的陆宇鹏和贾凡？”
王晰讽刺笑了笑，起身拿走那份剧本临走时往手心上敲了敲。
“我知道了。”
郑云龙喜欢上一个人很困难，也很简单，困难的是他基本不爱动心，简单的是他动心基本不需要理由，比如十年前他只是无意间看到那个女生的笑容，比如他只跟王晰相处了这几天。阿云嘎没太当回事，毕竟当初郑云龙基本上没怎么主动去追求那个女孩，但是渐渐的，阿云嘎发现这次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因为现在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郑云龙面对王晰背影时那赤裸的眼神让他在一旁看得都发慌，还有那种面对王晰搂着周深的样子，郑云龙却不敢往那笑闹的两人看去。王晰喜欢看追忆老电影，郑云龙尽量挑了自己也喜欢的老电影重新啃了一遍，王晰看过好多书，郑云龙沾沾自喜自己阅读方面也还算广泛，学生时代他最喜欢张爱玲还有汪曾祺，王晰喜欢恐怖电影，郑云龙绞尽脑汁将看过的大量电影拿出开与他分享。他的这份喜欢在阿云嘎看来十分纯粹，也很意外，但郑云龙痛恨自己这种莫名的小心翼翼和从未有过的被动。
在这些背后的东西，也在一步步击垮着他。
王晰是爱看老电影，他会主动给周深推荐过去。
王晰是看过好多书，周深闲杂时间可以去主动讨经。
王晰是很喜欢恐怖片，周深可以缩在他怀里他会在惊吓瞬间帮他捂住眼睛。
“大龙，晚上喝酒？”
王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发生改变，破天荒的将郑云龙堵在房间门口，手里抱了一大瓶龙舌兰还有几个柠檬。
郑云龙迟疑看着，他有些困惑。但还是开门将人让了进去，默默去准备了一碟盐，其实他现在害怕和王晰单独相处，有些话他怕就这么说出口。柠檬剖开成几瓣儿，两人坐在落地窗边的两张软椅上，轻车熟路吮着虎口的盐粒儿，喝着杯中的酒，咬下柠檬。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喝酒了？”
“深深他喝不了酒。”
柠檬果肉的汁水顺着郑云龙的牙齿溢满口腔。
好酸。
空气中弥漫着柠檬味儿，刺得郑云龙鼻子都酸。
他真的想撂挑子走人，大不了睡阿云嘎房里去。
他抬头吸吸鼻子，憋着一口气用酒顺下去，喝得愈发凶狠，点烟的手都有些颤抖。就是这个样子，王晰看着郑云龙开始泛红充着水光的眼睛，虽然被节目组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现在对周深可以确定是真的带着喜欢的，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想要在今晚，这样仔仔细细地看着郑云龙。
一瓶酒剩得不多了，郑云龙倏然起身揪起王晰的领子怼在落地窗上，酒精致命地冲垮他的堤防线，这一阵的妒火，苦闷，和那份莫名其妙的喜欢在这一刻喷涌而出，让也开始醉酒的王晰瞬间醒了小半。
“大龙。”
“闭嘴。”
像是云中一声惊雷。
郑云龙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王晰在嘴唇上尝到了锈味儿。他在醉浑中确认了他似乎今夜要来确认的东西，手摸索着拉上的窗帘。
两个人如同被困久了的野兽，交织且交替着，在彼此身上留下了过重的痕迹，谁都不肯让步。
“我爱你，我爱你……”
黑暗中分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又好像是两种声音，他们醉狠了。
醉得太狠了。
郑云龙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傍晚，那时王晰早已经离开，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有不知何时来的阿云嘎面色铁青地坐在他面前。他没想到郑云龙会荒唐到这个地步，王晰竟也默许由着他了？
“郑云龙，你疯了吗。”
郑云龙不语，头疼着扔掉擦头发的毛巾，一个踉跄，阿云嘎眼疾手快给稳住，从浴袍领口露出的那一身欢爱留下的痕迹，他看到只有锥心的痛，为什么，因为他前天路过周深房间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都知道。
可阿云嘎的话不过是再深刻地提醒他一遍，昨晚的一切都是罪过。郑云龙默默地坐回软椅上，他昨晚，就是坐在这里和王晰喝了酒。
啪。
那根紧绷已久神经终于断了。
就是那天，阿云嘎陪他坐了整整一夜，很久没哭过的他伏在郑云龙膝头失声痛哭。也是第二天，阿云嘎通红着眼眶找到了王晰狠狠地一圈揍在他嘴角，周围房间听见动静出来的一群兄弟可劲拉住才没闹大。
“你再招惹郑云龙，我就杀了你！”
这个一向和善憨直的蒙古人发了火，吼得其他人一声都不敢吭。
节目还是要做，每个人都揣着心事录完了最后一期。王晰最终还是和周深从p友恢复了普通关系，分别前，周深只是坦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晰哥你从一开始就招惹错人了，大龙哥他……”
“别说了，深深，别说了……”
郑云龙的爱，璀璨而真实。
王晰回想起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他终是错过了最纯的那段时间。他不敢再去找他，一切都有些晚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原来从相遇开始，他就不经意地将郑云龙的样子一点一点烙进骨子里。
初遇时背对着他张开双臂的郑云龙。
微醺后鼻头泛红的郑云龙。
排练时带着孩子气的郑云龙。
车里靠在他身上睡着的郑云龙。
坚定握着他手的郑云龙。
小心翼翼找他，往他兴趣点上靠的郑云龙。
那晚翻云覆雨一遍遍说着“我爱你”的郑云龙。
分别时连眼神都不再分给他的郑云龙。
对着他唱《慢慢喜欢你》的郑云龙。
王晰站在机场上听着手机里的音乐，经过工作人员提醒他禁烟才惊得回神，捏碎了手中的烟头。火芯烫起他指尖的表皮，钻心地疼，他抬起手看看，另一只手将其捧起来，有些颤抖着凑到唇边亲吻着。那里，曾被郑云龙紧紧抓过。
接受完采访郑云龙披着夜色匆匆去了机场，他现在忙，拼命让自己忙。这样他才挪不出空档去想别的事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强迫自己活在自欺欺人里，却愈发地清醒。
砰一声。
撞到了人，对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耳机扯了下来，他赶紧弯身帮忙捡，熟悉的调子流进郑云龙的耳朵里。
“抱歉。”
低沉的声音，郑云龙缓缓起身，看向黑口罩上的那双眼。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回忆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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